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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0/19林肯的阴阳书
乔治·桑德斯
乔治·桑德斯凭借《林肯在中阴界》获得 2017 年英国布克奖。布克奖评委会主席洛拉·杨称赞此书为“一部独特而卓越的作品”:“在我们看来,这部小说的杰出在于它的独创性。”她承认自己起初对《林肯在中阴界》类似剧本的布局望而却步,但最终还是被这个故事深深触动。
伦敦当地时间 10 月 17 日晚 8 时,现年 59 岁的美国作家乔治·桑德斯(George Saunders)凭借《林肯在中阴界》(Lincoln in the Bardo)获得 2017 年英国布克奖。与《林肯在中阴界》一同入围本届布克奖短名单的还有保罗·奥斯特的《4321》、艾米丽·弗里德伦德的《狼族历史》、莫欣·哈米德的《逃离西方》、菲奥娜·莫兹利的《埃尔默特》以及阿莉·史密斯的《秋》。
乔治·桑德斯 1958 年出生于美国德克萨斯州。他已出版六本短篇小说集,以及一本非虚构长篇作品。他的写作生涯开始相对较晚,起初想成为一名地理学家。在科技写作上小有成就后,他开始创作短篇小说。1996 年,他出版了第一部短篇小说集《衰退时期的内战疆土》(CivilWarLand in Bad Decline)。2006 年他获得了麦克阿瑟天才奖和古根海姆学者奖;2014 年,他凭借小说集《12 月 10 日》成为首届弗里奥文学奖得主。
《林肯在中阴界》这部小说几乎全部由对话构成,也包含了历史文本、传记和信件的片段,它们有些是互相矛盾的,有些甚至是桑德斯自己杜撰的。小说以 1862 年美国总统林肯丧子之后返回墓地拥抱孩子身体的历史传闻为背景,想象这个 11 岁就早早离开人世的男孩被困在了中阴界。“中阴”是佛教中的一个概念,指的是灵魂脱离躯壳飘向其他地方,尚未转世投胎的阶段。桑德斯小说中男孩威利的灵魂不愿接受自己的死亡,依然留在墓地,等待父亲的归来。
这是桑德斯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此前他以短篇小说闻名。在《林肯在中阴界》里,乔治·桑德斯进行了一场大胆的文体实验,文学爱好者尽可以在此书中感受到真正的实验和先锋文学的魅力。在今日世界,小说创作早已失去了实验精神和先锋气质,而桑德斯在自己第一本长篇小说中就采用了如此独特的文体,颇有点向当年的先锋小说致敬的意味,不负其“天才怪诞作家”的称号。
英籍印裔作家哈里·昆兹鲁曾在《卫报》发表对《林肯在中阴界》的书评,他评价其为“一部严谨而大胆的杰作”,并如此高度赞扬:“这部小说的价值超越了大部分当代小说,证明了一名作家在扩展自己的创作宇宙的同时,也能为读者提供更多愉悦。”布克奖评委会主席洛拉·杨称赞此书为“一部独特而卓越的作品”:“在我们看来,这部小说的杰出在于它的独创性。它的风格非常与众不同,呈现的情况又是如此矛盾——关于近乎死去的灵魂是怎样在另一个世界重生的。作为美国内战的始作俑者,亚伯拉罕·林肯的个人生活中曾遭受如此悲剧,他年幼的儿子早早离世。阅读这本书时,你可以从非常私人的角度去走近这个孩子的死亡;而与此同时,你也会察觉它的政治背景,成千上万的年轻人在战争中死去;接着你会意识到这个墓地发生的事有多么诡异——那些还没准备好死去的灵魂,试图从他们生前的苦难中解脱出来。”
小说甫一出版即被《纽约时报》《纽约客》《华盛顿邮报》《出版人周刊》等三十多家权威媒体重点关注和连篇报道,在全美引发热议。浙江文艺出版社在 2016 年底本书英文版尚未出版时,就已取得简体中文版的翻译出版权。目前本书中文译稿已经完成,浙江文艺上海分社的编辑已着手审读和编校。单读独家获得授权发布这部尚未出版的小说书摘,以下是小说的开头部分。
林肯在中阴界
[美]乔治·桑德斯著,卢肖慧 译
I
林肯在中阴界([美]乔治·桑德斯著,卢肖慧译,浙江文艺出版社2018年1月出版)
我们成婚那日,我四十六,她十八。这下,我知道你会怎么想了:年纪大得多的男人(不瘦,略秃,瘸着一条腿,几颗木牙)行使婚姻特权,因此让那可怜的年轻妻子受辱——
然而,错矣。
那恰是我拒绝做的事情,你瞧。
在我们新婚初夜,我拖着重重的脚步走上楼,因为醉酒和跳舞脸色泛红,发现她穿着件轻薄如蝉翼的什么东西,是她一个姑姑硬逼她穿上的,丝绸衣领随着她的颤栗而轻轻地簌簌抖——不能那么干。
我温存地跟她说话,我告诉她我的真心:她美丽;而我,老,丑,且心力交瘁;这段婚事是不配的,不是本着爱而是为了利;她父亲穷愁潦倒,她母亲患着病。这就是她在此地的缘故。我对此非常明白。当我看出她的害怕——我的措辞是“厌恶”——时,我说,并不会奢望去碰她。
她向我保证说她并没觉得“厌恶”,尽管我瞧见她那张(清纯的,双颊绯红的)脸因为说谎而扭曲。
我建议说我们应当做……朋友。任何事情,都应当不藏不瞒,就像我们已经圆了房那样。她应当轻松愉快地在我的家里过日子,努力把这里当成她自己的家。而我则会对她别无他求。
我们就是这样过日子的。我们成了朋友。亲密的朋友。没别的。然而,那却又是那么地丰富。我们一起笑,一起决定日常起居的事情——由她帮着,我事事更替仆人们着想,跟他们说话也不再那么潦草打发了。她趣味高雅,成功地完成了室内装修,而花费却只是预期开销的一个零头。我每每踏进门时,就看见她快乐起来;我们讨论家居事务时,我发现她会侧身向我靠过来;我简直无法说清她是怎样地改变了我的人生啊。我很幸福,够幸福的了,但现在我常常发现自己情不自禁地低声祷告,就是这样:愿她在此地,愿还在此地。就仿佛一条哗哗奔涌的河自己取道流过我的家,家中如今充满水的清新气息,我总是意识到有某种慷慨的、自然的、激荡人心的东西在身边流淌。
一天晚餐时,她在我的一大群朋友面前,竟主动地对我赞美了一番——说我是个好人:体贴,睿智,厚道。
当我们四目相对,我看出来她说的是心里话。
▲《林肯在中阴界》的中文版权由浙江文艺出版社取得在目前本书中文译稿已经完成,浙江文艺上海分社的编辑已着手审读和编校。
翌日,她在我的书桌上留了一张签条。尽管羞涩阻止了她用语言或行动表达这份情思,签条上说,我对她的宽厚,产生了心有所望的效果:她很快乐,在我们的家里,她确实相当安适自在,并且渴望——她是这么写的——要“以彼此亲密无间的,于我,尚为陌生的方式,拓展我们俩共同幸福生活的新疆域。”她要求我在这件事情上引导她,就像我在“其他诸多方面引导她进入成年世界”那样。
我阅读完签条,便去用晚餐——看见她相当光彩焕发。在仆佣面前我们彼此交换了坦诚的目光,对我们俩从这无望的情形中设法替自己找到了希望感到欣喜。
那天夜晚,在她的床上,我很审慎,保持自己惯常的风度:体贴,殷勤,恭顺。我们只是浅尝甘露——彼此亲吻,拥抱——不过请你不妨想象一下,这突然降临的纵情欢爱的醇美。我们彼此都感觉到一浪高过一浪的欲念之潮的冲击(是的,当然),不过靠着我们缓慢而牢固地建立起来的感情作为支撑:那是一种可靠的结合,经久而真实。我并不是没有经验的男人——小时候很野;在弹子巷、棒球场、恶狼窝混过很长时间(这么说,相当不好意思);曾经结过一次婚,而且相当正常——然而,这情感竟如此强烈,在我来说,全然不曾有过。
我们彼此心照不宣的是,次日夜里,我们将继续一同更深入地探寻这片“新大陆”,早晨我好不容易抵御那拖住我、挽留我在家的强大引力,去了我的印刷坊。
然而那天——哀哉——就是那梁木之日。
是的,是的,厄运!
一段梁木从天花板上落下来,就砸在我这里,我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因此,在我康复期间,我们的计划非得推迟不可。根据医生的建议,我躺入了我的——
一种所谓的病匣,被认为——认为是——
——汉斯·福尔曼
疗效甚佳。——罗杰·贝文思三世
疗效甚佳,是的。多谢多谢,老兄。
——汉斯·福尔曼
不胜荣幸。
——罗杰·贝文思三世
▲乔治·桑德斯《林肯在中阴界》美国版(左)及英国版(右)封面
在起居室内,我躺在我的病匣里,感到相当荒唐;就是这间起居室,我们新近还(快乐地,忐忑地,她的手握在我的手中)穿过它,去她的卧房。接着,那位医生回来了,他的助手把我的病匣抬上他的病辇,于是乎,我就看出来了——我看出来我们的计划不得不无限期地推延。真令人烦恼!现在,我什么时候才能领略婚床的全部愉悦与快感呢?我什么时候才能阅尽她的赤裸之玉体呢?什么时候她才会那样地凝视我,以那渴欲的嘴、那绯红的腮?什么时候她能放浪地松开长发,让它最终缠绕我们的身体?
啊,看来我们非得等到我完全康复。
这情形实在令人烦恼。
——汉斯·福尔曼
然而,或许,忍耐是金。
——罗杰·贝文思三世
不错。
当然我承认,当时我心里并不这么以为。当时,在病辇之上,还没封盖,还能松动,我发现自己暂且可以离开那病匣,跳将出去,踢起一股小小尘土,甚至还撞碎一只花瓶,一只在起居室里的花瓶。但是我的妻子和那医生正专注地讨论着我的伤情,竟没注意到。我简直不能容忍。我承认,还发了一通火,引一头熊闯进狗的梦里,吓得那几条狗大声吠叫,在他们中间乱窜乱跑。那会儿,我还能那么干!那些日子啊!现在我可干不了了,既无法引一头熊走进狗的梦,也没法领我们这位沉默的年轻朋友上馆子!(他看上去的确年轻,是不是,贝文思先生?从他的外形来看?从他的姿势来看?)
不管怎么说,我回到了自己的病匣,就像以前那样哭啊哭——年轻的朋友,你明白这事了没有?当我们新到这片病苑,年轻的先生,感觉直想哭,接着发生的是,我们渐渐变硬起来,关节部分有种轻微中毒的感觉,体内那些小部件破裂了。如果我们新鲜,我们也许还会屙几团屎出来。这就是我干的,那天一路出来,在病辇上:我趁新鲜之际,在我的病匣里,就屙了几团屎,出于愤怒,结果怎样呢?我就一直守着这坨屎了,而且,实际上——但愿你不介意我的粗鲁,年轻的先生,或者可恶,我希望这不会有损于我们之间初萌的友谊——这坨屎至今仍在下面,此时此刻,在我的病匣之内,虽说干硬了许多!
天啊,你是个孩子吗?
他是孩子,是不是?
——汉斯·福尔曼
你既然这么提到,我相信他是个孩子。
看,他来了。
几乎是饱满的身体啊。
——罗杰·贝文思三世
我深感歉疚,我的上帝。还是一个孩子,就困囿于一口病匣之中——而且,还得听一个成年人陈述他那病匣内一坨干屎的种种细节——这委实不是,呃,一种令人满意的方式进入他的新,呃——
一个男孩子。还只是个小孩子。噢天啊。
深感歉疚。
——汉斯·福尔曼
II
“你看,”林肯夫人对我说,“每年冬季,总统先生都预期要举行一系列国宴,而那些国宴相当昂贵。倘若我举行三次大型招待会,那么国宴可以从计划上撤去。倘若我能够说服林肯先生在这件事上观点一致,我应当不会使这想法落空。”
“我相信你说得对,”总统先生说,“就你的观点,你申辩得在理。我认为我们应当对招待会之事做一决定。”
这个问题已经做了决定,并且第一个招待会的安排已在进行之中。
——出自伊丽莎白·凯可利的《帷幕背后,或卅载为奴,四年白宫》
废奴主义者们批评白宫举行的联欢活动,许多人拒绝参加。据说本·韦德的推却短柬措辞严厉:“总统先生和第一夫人是否有所意识,目前正进行着一场内战?倘若他们无所意识,但韦德先生和夫人是有所意识的,谨此缘由,拒不参与饮宴与欢舞。”
——出自玛格丽特·里奇的《华盛顿的晨角,1860–1965》
孩子们——泰德和威利——不断收到礼物。威利特别喜欢一匹小马驹儿,每天一定要骑一骑它不可。天气变幻无常,户外受冻招致严重感冒,病情加重,发起烧来。
——凯可利,见前文书目
五日夜晚,当他母亲穿上了赴宴的华服时,威利高烧得浑身滚烫。他每一次呼吸都相当艰难。她看出他的呼吸道栓塞,她很怕。
——出自多萝西·米萨瓦·昆哈德和小菲利普·昆哈德的《二十日》
III
(林肯夫妇的)招待会受到强烈攻讦,但是所有重要人物都到了。
——里奇,见前文书目
视线被簇簇人群不断纷扰;人们在混杂着衣香、鬓影、纨扇、假发、礼帽的如此一个不折不扣的市集间迷眩地穿行;古怪的笑脸、忽然间因惊诧而张大的嘴巴,是喜是忧是乐是苦,难以言喻。
——玛格丽特·贾赖特《吾之所见:艰难岁月记忆》
总统府花房里的奇花异卉,五步十步,各到各处,插满了各色花瓶陈设。
——昆哈德与昆哈德,见前文书目
来自各国的使节们构成了派对上神情飞扬、光彩照人的族群——莱昂斯勋爵、马歇尔侯爵、施特克尔侯爵、冯·林博格女侯爵、塔萨拉大人、皮佩伯爵、舍瓦利耶·波提那提公爵,等等。
——里奇,见前文书目
海沫绿的地毯之上,枝形吊灯层层叠叠、闪闪烁烁,照耀得东厅辉煌无比。
——出自戴维·冯·德吕勒的《成为巨人》
蓝厅内各种语言的嗡嗡声盈耳不绝,主要是来自欧洲的宾客。麦克道尔少将,说着一口无可挑剔的流利法语。
——里奇,见前文书目
每一国家、种族、阶层、年纪、高矮、肥瘦、嗓音高低、发式、姿势以及香气似乎都有了代表:一道生动而明丽的彩虹,突现出每一纷繁多姿的特色。
——贾赖特,见前文书目
那里有来自各州的内阁成员,参议员,众议院代表,杰出公民,美妇人。在场的师以下衔级的陆军军官寥寥无几。来了法国王子们,还有菲利克斯·萨尔姆–萨尔姆王子,他是一位普鲁士皇家成员、骑兵部队军官,正在布伦克将军麾下服务……
——里奇,见前文书目
……那位风流倜傥的德国人,萨勒姆–萨勒姆;惠特尼兄弟(孪生兄弟,除了一位佩戴上尉绶带,另一位佩戴中尉绶带之外,无法辨别谁是谁);西奥–图雷大使;法森丹先生和夫人;小说家E·D·E·N·索思沃斯;乔治·弗兰西斯·崔恩和他的美貌夫人(“一半他的年纪,两倍他的身高”,时下流行这么一句俏皮话儿)。
——贾赖特,见前文书目
在巨大的花簇陈设之间,站着一群躬脊伛背的老叟,几乎被花簇遮掩,他们头凑在一起,正紧张地窃窃私语。他们是阿伯那西、希维尔和考德,这三个人都将在那一年陆续死去。出挑地修长而白皙的喀什顿姐妹,斜斜地倚在近旁,如冰肌玉肤的花药觅寻阳光,企图顺耳听聆那边的谈话。
——出自裘·白朗特的《北部联邦城堡:记忆与印象》
十一点钟,在东厅,在众人面前,林肯夫人在总统先生的手臂中,率先翩翩起舞。
——里奇,见前文书目
我们往前涌去,一位我素不相识的男士表演了一支新舞,《快乐的吉姆》。他周围的宾客一再鼓掌盛情邀请,他于是又表演了一回。
——贾赖特,见前文书目
当发现一名仆从锁了国宴厅的大门并且丢了钥匙时,众人爆发出一阵狂热的欢呼。“我赞成继续前进!”一个声音大呼。“唯有统领者的低能才会阻碍向前线进发。”另一个声音,模仿着国会上新近一次演说的腔调,嚷道。
——里奇,见前文书目
这,在我看来,乃是一个无纪律无约束的社群部族,被它的集体弱智所激发,正驱使这个武装起来的国家走向不知深浅的某种史诗式尚武的大灾难:一大群手忙脚乱的乌合之众,拥有一只未经训练的幼犬的正直与灼见。
——获得斯龙家族允准的阿尔伯特·斯龙的私人信简
开战还不到一年。我们尚不知那究竟是什么。
——出自 E· G· 弗兰姆的《惊心动魄的青涩岁月:内战的青春期》
最后,钥匙终于找到,欢乐的宾客蜂拥而入;对于宴席的华美富丽,林肯夫人是有理由自豪的。
——里奇,见前文书目
国宴厅有四十英尺长,三十英尺宽,色彩鲜艳明丽,人们尚未涌入,似乎已是满堂堂的热闹了。
——出自丹尼尔·马克·伊卜斯坦的《林肯家庭:婚姻写照》
昂贵的葡萄酒和烈酒从瓶中酣畅地泻出,十加仑的香槟潘趣醇酒盈满那日本国的潘趣大酒盏。
——里奇,见前文书目
林肯夫人约请了可敬的纽约酒席承办人C·希尔第特筹办此宴。据说花费逾一万美元之多。事无巨细无一忽略;枝形吊灯上缠绕簇簇鲜花,镜面送餐桌上洒满玫瑰。
——白朗特,见前文书目
处于战争岁月之中的,一种猪猡般的贪馋,一种极度的炫耀。
——斯龙,见前文书目
艾尔莎惊得目瞪口呆,只是不停捏我的手。这排场,让人们想到,古罗马人定然是这样饮宴取乐的。何其慷慨!我们亲爱的主人们是何其仁慈厚道。
——出自彼得森·危科特的《战时,我们的首都》
[i]伊丽莎白·凯可利(Elizabeth Keckley,1818–1907),奴隶出身,后成为裁缝,内战时期活动家,华盛顿特区的作家。是玛丽·林肯夫人的私人裁缝和密友。
[ii]本杰明·韦德(Benjamin Wade,1800–1878),内战时期的国会参议员,激进共和党的领袖人物。
[iii]玛格丽特·里奇(Margaret Leech,1893–1974),美国历史学家和作家。
[iv]多萝西·昆哈德(Dorothy Kunhardt,1901–1979)美国童书作家,历史学家;小菲利普·昆哈德(Philip Kunhardt, Jr.,1928–2006),多萝西之子,《生活》周刊的前记者和常务理事。
[v]理查德·比克顿·佩梅尔·莱昂斯(Richard Bickerton Pemell Lyons,1817–1887)英国驻美大使;
爱德华·亨利·马歇尔(Edouard Henri Mercier,1816–1886)法国驻美大使;
爱德华·安德里维奇·施特克尔(Eduard Andreevich Stoeckl,1804–1892)俄国驻美大使;
加布里埃尔·加西亚·塔萨拉(GabrielGarcia Tassara,1817–1875)西班牙驻美大使;
卡尔·爱德华·皮佩(Carl Edward Piper,1820–1891)瑞典驻美大使;
舍瓦利耶·波提那提(ChevalierBertinatti,?–1887)意大利驻美大使;
[vi]戴维·冯·德吕勒(David Von Drehle,1961–)美国作家、记者。
[vii]欧文·麦克道尔(Irvin McDowell,1818–1885)美国陆军少将,最初就学法国特鲁亚学院,1838 年自美国军事学院毕业,1861 年 5 月,麦克道尔被任命为东北弗吉尼亚军团指挥官,1861 年 7 月的第一次布尔河战役中任北方军指挥官,战事失利。
[viii]菲利克斯·萨尔姆–萨尔姆(Felix Salm–Salm,1828–1870),萨尔姆公国的王子,普鲁士军官,内战期间参加美国联邦军。殒身于 1870 年的普法战争。
[ix]路易斯·布伦克(Louis Blenker,1812–1863)生于德国,后为美国军人。
[x]丹尼尔·马克·伊卜斯坦(Daniel Mark Epstein,1948–)美国诗人,剧作家,传记作家。
(注:本文由浙江文艺出版社独家授权,版权归出版社所有,转载请联系出版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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