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
2018/05/10忧伤的嫖客
林阿P
My Little Airport是一支香港乐团,由林阿P和主音Nicole所组成二人组合,以曲风清新、梦幻,歌词大胆著称。 《忧伤的嫖客》由林阿P作词、作曲,收录于专辑《寂寞的星期五》。
《忧伤的嫖客》
(歌词节选)
(客)我就这样痛哭一场
在陌生女子怀内失常
(凤)你说我长得跟你旧爱很像
才令你突然这样忧伤
(凤)「你不用那么伤心,早晚你会找到一个喜欢你的人」
(客)「不是,是我自己不想再跟人一起,我觉得我跟其他人不能相处」
(凤)「如果不合适就早点分开,以后的日子还长呢」
(凤)我说人生的经历总无常
你又何必介怀心上?
一切苦与乐最终都一样
是为旅途增添花样
My Little Airport 的作品刚传开的时候,最抓耳朵的便是阿 P 清新可爱的曲风,搭配 nicole 略微有点像法国香颂的慵懒声线,至少让人愿意听下去。而要是再细听其中的歌词,便再也跳不出来了。
“但放弃你却像,像没可能梦想,像一首沉闷的独唱。”——《在动物园散步才是正经事》
“愿我可变,优美的诗篇,这样你便愿看数十遍”——《失落沮丧歌》
“可否试一次,与我闲时,乱搭巴士。由上环到天后,拖着我手,到我话够”——《春天在车厢里》
My Little Airport 自称诗人,写点小情话,自然不在话下。但若要因此称呼 My Little Airport 为小清新,实在让听完整首歌的人惊呼:哪里小清新了,明明是黑暗系!
因为他们同样也唱过:
“同不太熟的人结婚,应该会很开心”——《和陈五msn》
“我在想是否应该真的行房,这样是否破坏了交往”——《浪漫九龙塘》
后来的作品更是有直接以嫖客和妓女的对话与关系切入的《广州足浴一夜》、《忧伤的嫖客》,有以行房声为背景的《公司里的爱琴海》,甚至还有有直接写《菊花的味道》的。《忧伤的嫖客》由林阿 P 作词、作曲,收录于专辑《寂寞的星期五》中,发行于 2012 年 10 月 20 日。
林阿 P 曾接受过作家严飞的采访,阿 P 说:“在遇到较敏感的题材或社会禁忌,如性、同性恋、自杀问题时,填词人会选择干脆不写或以隐晦暗喻的手法道出。而写性爱在某种意义上是对权力的挑战。”
此文被收录于香港城市观察与访谈的书籍《城市的张望》中,作者严飞。书中采访了 8 位对当下香港文化有重要影响的作家、出版人、媒体人、音乐人,包括邓小桦、袁兆昌、韩丽珠、林阿 P 等。
《城市的张望》,作者: 严飞,出品方: 中信·大方,出版年: 2017-8
写性爱在某种意义上是对权力的挑战
林阿 P
我的 My Little Airport 和何山的 PixelToy ,我们在某种意义上努力抗衡大世界的价值观,除运作模式,在价值观上也与主流音乐大相径庭。玩独立音乐应该要放得开,没有包袱。刚才你问我为甚么要写以性爱为主题的歌……如果我不写这类型的作品,难道我要写正常的、爱要天长地久的歌曲?
牛津大学出版社曾经出版过一本书,叫《情感的实践——香港流行歌词研究》。这本书的序论中就曾提过,本港填词人作为文化生产者有「暗藏的自我审查机制」,「在遇到较敏感的题材(例如政治问题)或社会禁忌(如性、同性恋、自杀问题)时,填词人会选择干脆不写或以隐晦暗喻的手法道出。所以我当然要写性爱。写性爱在某种意义上是对权力的挑战,反照主流社会的伪善。
可能很多熟悉我们音乐的人,会觉得我们现在的音乐跟以前不一样了,不太能理解为甚么现在的我们要写这些歌,为甚么表现出很愤怒、很激进的样子。事实上这是很大的误会,我只是写了这些不是很关乎爱情的音乐,我觉得我们完全不是很愤怒的,我们只是以一种比较幽默的方式去关注社会的话题。而我会去关注社会问题的原因也来自于自己的一些亲身的体会。
我毕业之后做了两三年的工作,都一直看不到前途,做了很久状况仍然如旧。因为发现自己愈来愈穷,我就开始想那是为甚么,为甚么自己跟上一代的毕业生不一样,例如跟我哥哥、哥哥的其他同学不一样。我认为那是跟社会机制有关,跟整个社会失之僵化有关,今天的年轻人愈来愈难以在一个僵化的社会中寻找到自己的位置。于是很自然的,我会想到去创作一首《失业抗争歌》:「全世界也在欺压着社会低下层,年过五十低技能无法翻身,大财团最终亦会炒晒你啲人。」
我小时候爱听的乐队 AMK 说过一句我好喜欢的话:「如果要反抗建制,音乐是一个好好的渠道」。我的歌词中不是也有一句问特首:When will you be fired?就是因为我身边有好多人被炒被裁员,几时轮到他?音乐是一种抗争。如果我不是玩音乐,我可能会做一些其他的抗争的方式;比如说艺术,一种比较幽默的方法,你去抗争,但是用一些比较艺术的方式、方法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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